小清新教主:民谣歌手邵夷贝:我只是用音乐在做口述史

邵夷贝。

汉网-长江日报3月22日报道  邵夷贝的书和她的歌一样,格局既大又小,如果她真的像别人安在她身上的标签“小清新”教主那样,只去写一些内化的、无关痛痒的小清新歌曲,也就不会有人说她是投机分子。

可是在《大龄文艺女青年之歌》红起来之后,她没有去写大龄文艺男青年,而是写了《现象2009》。有人说邵夷贝显然很聪明,她知道什么话题最火,于是就写到歌里,所以在温州动车事件后她写了《正确死亡指南》,2011年“两会”时唱了《幸福与尊严》,今年的“两会”,她又写了一首《致老去的我》。

如果她没有写过这些歌,争议就不会这么大,她将拥有一小批死忠粉,而高端黑们也没空总来掐架,也许她还会被湮没在层出不穷的清新民谣女歌手中,成为其中声线特别、技术一般,总体来说只有一首歌能被所有人记住的一个。

坐在电脑前听着免费音乐的挑剔听众,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歌手,仅仅因为什么呢?仅仅因为她看起来如此“小清新”,却“投机取巧”地连续好几年都在3月份跑出来唱“两会”,而且声音如此乏力,编曲如此简单,只能怀疑她是在借机炒作自己,想要成为某种民谣界的女公知。

邵夷贝甜美、略带童声的嗓音与残酷、反讽又隐隐透露希望的歌词之间所形成的张力,是听惯了陈绮贞、张悬的耳朵没法适应的,其实她并非想要刻意跨界,而是民谣音乐的本源就在于关注现实世界、批判丑陋之物,又对未来寄予最大的爱和希望。她做的事情,只是回归民谣与自我之本,而从未向谁许诺过要负责娱乐大众。

“新闻人用新闻的形式,而我用歌的形式”

锐读:你一直被称作是豆瓣“小清新”教主,正好前段时间有学者说木心是“老清新”,你以后想不想也成为“老清新”?

邵夷贝:其实我现在就管自己叫“老清新”。我觉得内心清新不是刻意选择的,而是从小的生活经历和环境造就的。不过,也没必要在清新和重口味之间搞二元对立,没有人是单一向度的。

锐读:你怎么判断自己创作的价值?是根据听众的反应?市场的销量?还是自己内心有一个尺度?

邵夷贝:别人可能会从技术或者专业的角度对我的创作进行评价,所有别人的批评,我都会接纳和反思,但其实我内心自有自己的一个标准,别的层面的评价我真的不会太在乎。我觉得每个作者心里其实都有一杆秤,无法形容,但就是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创作。市场什么真的不在乎,我知道写什么歌好卖,但我不会因为好卖就去写。

锐读:“两会”期间,你新写了两首歌,为什么你经常写这种带有政治性、非常现实的歌曲?是因为你对政治感兴趣,还是因为你是新闻专业毕业的?或者你有改变这个世界的企图心吗?

邵夷贝:这些歌曲其实跟政治无关,我也没有什么野心,歌词偏新闻化是跟我的专业有关,但我会更在意这些事件中当事人的感受,这些东西会触动到我。与以前写这种类型的歌会不一样,而现在是在用积极的方式去探索。

我写触及现实层面的歌,其实是在延续这些事件,因为它们发生之后往往转瞬即逝,不会在人们的脑海里占据太长时间。而我现在回头听《现象2009》时,还会想起那些事件发生时的场面,也许歌曲只能将事件的记忆延长两三年,但如果我一直做这件事,等10年后出一张专辑,也许就是用音乐在做口述历史了。新闻人用新闻的形式,而我用歌的形式。

锐读:所以你说写这种歌其实是最不投机的做法,因为现实层面的事件总是被人快速遗忘,是吗?

邵夷贝:会被忘记是因为传唱度不高。在KTV里你不会点这些歌曲,而是会去唱一些能表达自己心情的歌,大部分都是情歌,甚至你还会把歌词背下来。但是我写的这些歌,如果未来有一天能被人无意听到,他们会知道过去还有这样一段历史,这是很有意思的,而且对我来说也足够了。

相关推荐

相关文章